一场久别的酣雨来袭,村口那塘让我日夜牵念的荷,暗香如涌,款款进入我的睡梦里。
我起了个早,像只蜜蜂,循着荷香往荷塘飞去。一路,清风拂面,两旁是嫩嫩的绿色,水珠悬在叶尖,欲滴未滴;野花野草如同打过蜡一样,光洁可人;小鸟儿在枝头雀跃啁啾,悦耳动听……
走近荷塘,嗬,好一派“接天莲叶无穷碧,映日荷花别样红”。阔大的荷叶,细细的腰身,如一群顶着浣衣盆的婀娜少女,珍珠般的水珠在浣衣盆里晃悠,晨光里反射出晶莹的光芒。朵朵荷花在碧绿的荷田间竞相绽放,似未沾凡尘的仙子,白的乳白,红的粉红,在墨绿丛里摇曳。层层花瓣有如蓬松的公主裙,又如众星捧月,金黄色的花蕊微露,散发出诱人的清香,莲蓬宝宝在花蕊铺成的温床上睡着了。微风徐来,荷叶荷花在荷塘里跳起了集体舞。
塘沿长满狗尾巴草,煦阳下摇起了动人的“尾巴”。几只蜻蜓带着夏的消息,一会儿与荷花密语,一会儿与荷叶缠绵,惹得青蛙跳上跃下,在水里发出呱呱的叫声。
荷塘里鲜嫩的莲蓬藏身于阔叶下,个个精壮饱满,如男子的肌骨,如倒立的佛塔。一个老农戴顶旧草帽来了,帽檐下是一张黑黝黝泛着古铜色的脸,枞树皮般的皱纹是岁月划过的印痕。他挎着个大竹篮,裤脚卷得老高,身子在片片荷叶间忽隐忽现,一走动,水声哗哗,打破了荷塘的宁静。(长沙层楼画室www.csclhs.com 2015.6月整理)